蘇柏梳身邊總是看得到鳥。

    在教室內時就算了,體育課啦,或是在外面遇到的時候,身邊的鳥總是莫名的多。有時甚至有麻雀停在他頭上,是因為那頭亂髮太像鳥窩了嗎?

    而且聽說他家不在這邊。

    常榭望著這個出乎意料的人,不知道該如何反應,被她盯著瞧的傢伙倒是看出她的疑惑,主動說明:「啊……我是迷路到這裡的,救我。」

    原本想說和他不熟,他幹嘛裝熟,原來是為此而搭腔嗎?可憐的傢伙。

   「說是迷路,你又是從哪裡迷路到這裡的?」常榭好奇的問。畢竟現在離放學也才過一個小時左右,一般人要嘛回家,要嘛去補習班,用這麼短的時間迷路也太快!

   「就是……我看到一種難得一見的鳥,就追著牠到這裡來了。」

    對了,這傢伙有吸引鳥的力場,而他自己也是一個鳥痴,所以他本身對這種能力相當滿意的樣子。

   「唔,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對哪條路熟,要不要我送你到學校?」反正浴缸不會長腳跑掉,它的事可以押後。

   「喔──可以嗎?那就麻煩你囉。」蘇柏梳露出憨笑,拍拍常榭的肩膀。

    說定後,常榭轉頭問李白:「我要把這隻迷途的羔羊送回正途,你就一起來吧?」

   「哎,朋友有難應當助。」李白豪邁的一揮衣袖踏步向前,「隨我來吧!」

   「……要帶路也是我帶路,你走到相反的方向了。」

 

    常榭的家就位於學校附近的住宅區,走路大概十分鐘就到了。一路上,常榭不小心觸動蘇柏梳的開關,讓他開始分析每種鳥類的體型以及毛色,讓常榭不禁喊投降。

   「是說──這個人就是李白嗎?」蘇柏梳突然爆出這句話。

   「…………呃?」

    努力敷衍的常榭聽到這句跳躍思考的話,不禁一愣,倒是李白開心的應了:「哦,瞧瞧,老夫的身分不是一目瞭然嗎?申姑娘聽老夫說明幾句就明白了,就常榭妳這個小丫頭不知在彆扭什麼。」

    常榭不理他,抓住蘇伯梳的肩頭問:「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?」

   「啊……?」蘇伯梳歪頭想了想:「我聽靜茄說的啊。」

    申靜茄,你就祈禱你再也不會回來吧。

   「她告訴你這個幹什麼啊──!」常榭抱頭哀嚎,蘇柏梳伸手想安慰她:「怎麼,不是大家都……」

   「大家都知道了嗎?」她一秒抬頭。

   「呃……」伸出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,然後縮回:「當我沒說。」

    「到底是怎樣?全班都知道了嗎?」看著眼前吞吞吐吐的傢伙,常榭生平第一次思考招供的方法。

    「你的表情像是要殺了靜茄。」

    「你再不回答,就連你一起殺。」

     蘇柏書頭上的麻雀不安的唧了一聲。

     他輕巧地把受驚的麻雀抓下來安撫,緩緩道:「放心吧,班上並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。再說,我們班上的人也沒有這麼缺乏常識吧。」

    「常識……什麼意思?」停頓幾秒,常榭才艱難的開口:「這傢伙是……是申靜茄的表哥,這沒有違反常識吧?」

    轉眼間,已經來到校門口。

    蘇柏梳抬眼瞅著她良久,手上安撫的動作還是沒停,不過懶洋洋的眼神多了一分打量。

    「別說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。」

 

 

    「『別說連自己也不相信的話』咧……」回到家裡,常榭忿忿的模仿蘇柏梳的語調,一邊上樓確認浴缸的情形。

    原本就不需要再思考。

    那天申靜茄的反應很明顯就是第一次遇到這個人,親戚什麼的常榭打從心底覺得她在唬爛,申靜茄那傢伙或許會說那是她失散多年的弟兄吧。只是如果不接受這套說詞,那就得接受更加離奇的現實。

    打從一開始的思考就只是在說服自己罷了。

    打開現在已經被封印的三樓浴室大門,出現的是泥濘髒亂的浴缸。說泥濘,其實過了三天,也乾得差不多了。

   「……」剛剛我是怎麼想的來著?如果浴缸裡有淤積的話,這個人就是唐代的李白嗎?

    看著眼前難以清理的浴室,常榭發現她一點都沒有找到真相的快感。與其說她比較不相信他是申靜茄的親戚,不如說其實她兩邊都不想相信。

    她現在很想把申靜茄抓來對質,這樣什麼疑問都解決了。

    「好吧,如果你真的是李白……」常榭覺得她這兩天已經被這位先生的身分問題搞得頭昏眼花了。「那依我當初所見,你是從這裡跑出來的。」

    「嗯?」正在打量這個空間的李白發出了少根筋的聲音。昨天常榭沒讓他洗澡,這是他第一次醒著進到浴室。

    「我說你一直在恍神欸。我可先聲明,我還不完全相信你是李白。」常榭一臉嚴肅。

   「哎,老夫已經無妨了。」

   「本人都這麼說了,讓一直在糾結的我感到非常沒有立場。」她擰擰眉心。「我說啊,如果你真的是唐代的李白,是從這邊出來的,那或許可以從這個浴缸回去。」

   「還回得去?這裡不是枉死城嗎?」

   「就跟你說這裡不是陰間了!」她頭也不回的罵了回去,轉開水龍頭開始放水。不知道這些草啊土的要不要清掉,還是先保持現場完整好了。搞不好一清,這傢伙就再也回不去了。「反正申靜茄那傢伙也不知道要請假幾天,她好像是要四天後才來領人的樣子……總之,先試試沒有壞處。」

   「那,老夫要怎麼做呢?」一點都沒有反對的意思,顯得興致勃勃的李白看向逐漸裝滿水的浴缸。

   「就跳下去看看吧。」直到水自然溢出,常榭才關掉水。嘖嘖,看看這浪費掉的水費,超心痛的。

   「喔。」一跳!

    水嘩啦啦的濺出來,有先見之明的常榭早就躲到門邊,沒有被噴得滿身濕。是說這傢伙真的給我用跳的!

    水波平息,只見少年人站在浴缸中沒有消失。

   「是不是要全身下去啊?」沒有期待第一次就會成功的常榭提出了控制變因。

    李白聽話的躺了下去。三秒靜默,什麼事都沒發生。他巴巴的看向常榭,嘴邊還吐出一個氣泡。

   「或許還要來點衝擊力。你再跳下去然後馬上躺平看看……不對,我是說直接摔倒那樣全身進水。嗯,沒有成功的話應該會很痛,你看要不要先抱著頭。欸……還是不行啊。啊對了,你剛開始是昏倒的,所以其實有撞到頭囉。那……」

    有興趣是一回事,受苦的是自己又是另一回事。眼看著越試越開心的少女準備讓自己再次陷入昏迷,李白忍不住喊停。「我說常姑娘,到底行不行啊?」

   「打從一開始就說是試試看了嘛。」原本希望這個麻煩就這麼消失的常榭也癟起嘴。或許水溫是一個關鍵……

   「得了得了。再試下去,老夫還沒回去,就得先到真的陰間去報到了!老夫還指望修仙啊!」

   「唔……」本來就沒什麼把握的常榭也放棄了。搞不好水深也是一個問題,那帶他去跳愛河好了。「對了,你昨天沒洗澡吧。反正濕了也是濕了,你就乾脆洗一洗吧。」從旁邊的置物架上取下一條毛巾給他自己整理,在李白的頭毛把毛巾搞得髒兮兮之後,常榭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。

   「那得先打水。啊,水是從這裡流出來的對吧?」學習力不差的李白在看過常榭操作後,很快的就學起來了。不過他開開關關的玩水龍頭,很快的就招來常榭的巴頭。

   「浪費水!別看它源源不絕的流出來,這也是要錢的!」常榭制止了發現新玩具的小孩後,然後對一片狼藉的浴缸皺眉。「你就在外面洗好了,這浴缸我等等再清。是說你會用蓮蓬頭嗎?」

    看他搖頭並詢問什麼是蓮蓬頭,常榭開始沐浴教學示範。「如果你今天還想在我家睡覺的話,你這頭髒毛一定要給我好好洗一洗。」聽說以前的人一年只洗一次頭,想到就覺得噁心。

    看李白差不多知道如何使用,常榭也不多待。「我去翻我爸的衣服給你穿好了,應該有你穿得下的。」對了,他今天行動時穿的也是這身宛如cosplay的古裝!我怎麼沒有注意到?啊啊啊啊太丟臉了!

    「記住,一定要洗乾淨!」常榭回頭再一次嚴厲的叮嚀。

     而這一回頭,讓常榭完全確定了少年的身分。

    因為她看到了同樣的非現實。

     水還沒放掉的浴缸發出了常榭熟悉的那道光,在李白背後留下了強烈的陰影,而混濁的水面浮現了第三者的軀體。

 

 

 

結果我真的整個高中三年都沒打完啊XD

如果說一個學期出一章的話,那這是三上的份。其實打完很久了,只是卡著常榭的人介出不來。其實文字部分也一下就出來了,只是圖的部分還沒出來。

然後我這個暑假開始玩電繪,用的是蘇柏梳的稿子。畫完他再畫完常榭都不知道民國幾年了,所以我就先把文放上來了。

唉,明明說考完之後開始減肥,可是考完之後根本就窩在家裡不想動啊!

然後其他的兩位是真的遺忘了這裡是吧?

北極熊,這裡只有你跟我了WWW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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