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第二句的意思呢?

Doubt thou the stars are fire, doubt that the sun doth move, doubt truth to be a liar, but never doubt my love. (你可以懷疑星星是火焰,懷疑太陽會移動,懷疑真理是謊言,但絕對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。)』

誰對誰的愛啊?

 

總覺得有點肉麻,絕對不可能是在講我跟孫權。這句話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?

 

後來,生物老師走出保健室,而我的手腳立刻恢復正常,可以活動了!

 

孫權坐起身,半晌沒什麼反應,我跳下病床,保健室的門再度打開,可是進來的不是生物老師,是護士阿姨。她要我們填一張單字,那是學校慣有的程序,到過保健室擦藥或甚至是休息的小孩都得填那張紙。

 

之後,我和孫權回到教室上最後一節課,大B一直問我我是不是貧血什麼的,怎麼會突然暈倒,我跟他說因為天氣太熱,他竟然一臉狐疑地看著我。

 

「有熱成這樣嗎?」他問,然後我的回應是--很用力地捏了他一下。

 

之後半節課,他完全不敢再說話。

 

我也沒有餘力往孫權那個方向看,所以我不知道這節音樂課他都在做些什麼。

 

快下課時,大B手裡夾著一張紙條,對著我晃了晃,因為他睡覺睡到一半被隔壁排的同學吵醒,還要他傳紙條的緣故,他一向笑臉迎人的臉蛋此刻充滿了不耐煩。

 

「快接,我要睡覺。」大B說。

 

我接過紙條,納悶地打開。

 

放學先到妳家。

 

我必須說,短小精幹一向是孫權寫的紙條的特色。我往孫權的方向看去,他正笑笑地和隔壁同學說話,白皙後頸貼著溼漉漉的黑色短髮。

 

剛剛那節體育課,我和他都沒有把制服換成運動服(上廁所都搞的這麼尷尬了,更何況換衣服),等於說我剛剛是穿著制服跟大B他們打籃球。

 

制服很不透風,也難怪孫權會熱到用水搓頭髮。

 

我沒有回傳紙條,因為下課鐘聲響了。我從位子上站起來,把抽屜裡所有課本都丟進書包扣上,然後我看向大B,他安穩起伏的背部顯示了他正睡的香甜。

 

該叫醒他嗎?

 

我剛剛那麼嚴重地晃動桌子他都沒醒(學校桌子是雙人桌),我現在叫有用嗎?

 

最後,我拍拍大B的肩膀,「大B,放學了,快起來,回家睡!」

 

沒反應。

 

然後,我又拍了一次,「大B,起來!」

 

這次,出乎意料,他抓住我的手腕,緊緊地抓住。接著,他抬起頭,睡眼惺忪地看著我。「蕭寒星,我今天負責倒班上垃圾,要最後一個走,讓我睡好不好?還是……妳要陪我?」

 

他不改幽默性格地答覆我,我看向黑板,倒垃圾那欄被填上「可愛大B」四個字,他一向是班上公認的風雲人物。

 

這個衛生股長還真搞笑,每次寫值日生或是幫忙倒垃圾的同學名字時都會幫他們加上形容詞,而且每次形容詞都不一樣。我記得我上次被寫到時,我的形容詞是「微笑天使」。

 

微笑天使寒星。

 

我晃晃手,示意大B放掉,他放掉之後又倒下去繼續睡,我瞠目結舌地看他,心想他到底是有多累。

 

「好了嗎?」孫權走到我旁邊,我揹上書包,盡可能不去理會班上一些同學的側目,他們會驚訝是正常的,孫權放學都跟大B回家,就算有女朋友,班上同學也從來沒看過他跟女朋友回家。

 

因此,我們兩個不合時宜的互動頓時成為教室的焦點。

 

但是孫權並沒如他們所願,對我有更進一步的動作,坦白說也沒必要,但是莘莘學子就是愛說八卦,他們期待看到一些勁爆的畫面好拿去說嘴炫耀。

 

我們兩個一前一後步出教室,途中保持一公尺的距離,誰也沒跟誰搭話。我本身就不是個愛跟人面對面互動的人,孫權也不多話,我和他相處非常自在。

 

「喂,蕭寒星!」桑蟬的聲音突然在我正後方響起。

 

我還來不及察覺她的殺氣,她的手已經迅速抓住我的肩膀前後搖晃,力氣大的跟什麼一樣,一點都不留情面:「妳竟然拋下我自己回家,妳要不要命啊?嗯?要不要命啊?」

 

「等…….」我試圖插話,但桑蟬完全忽略我,繼續沉浸在她的怒氣世界裡,我轉頭向孫權求救,孫權看了我一眼,向前跨一步,輕揮掉桑蟬的手。

 

「夠了。」他只說了這兩個字,但這就足以讓桑蟬轉移注意力了。

 

「你!你把你家大B丟在教室!不帶他走嗎!」桑蟬生氣地問,她伸出食指指向孫權。

 

孫權推開桑蟬的手,一臉恬淡:「他要我先回家,這是我們的默契,用不著妳介入。」

 

「那妳!」桑蟬很快就被孫權打發掉,但是我沒這個本事,因為桑蟬又轉回來瞪我了。「蕭寒星!」

 

「我可以解釋。」

 

「妳不用再解釋了!」

 

我看向孫權,他竟然在翻白眼,一定是覺得我們的對話很像連續劇,沒辦法,這種對話連我自己聽了都想笑。

 

「我們今天有事,妳先自己回去。」孫權皺起眉頭插話,感覺好像處於正要發怒的前兆。從我的角度看,他像是正要出去找情婦所以打發元配回家的男人。

 

我知道這比喻很怪,不過孫權像在哄小孩的語氣就是會讓人有這種錯覺。

 

「你們要一起回家?」桑蟬不可思議地看向我。

 

「數學老師要我們合力完成一份作業,教學評鑑會用到。」我揚起笑容,盡可能讓事件更真實,「孫權,對吧?」

 

「我們確實是有事要討論。」孫權恬淡回應。

 

「我要幫忙!」桑蟬鼓起腮幫子,又在裝可愛了。

 

「不行。」我說,意識到孫權和我異口同聲時,我們兩個瞇眼對看,之後很有默契地同時轉向桑蟬,再度異口同聲:「絕對不行。」

 

「嘖嘖,」桑蟬手環胸,一副受傷的樣子,「那算了,了不起,哼!」

 

我知道她生氣了,我們之間沒有秘密,甚至做什麼事都黏在一起,我的背叛使她生氣了,雖然不嚴重,但是讓她很受傷。

 

我看著桑蟬悻悻然轉身離開的背影無聲嘆氣。她頭也不回,毅然決然。這次分離讓我有些擔心,希望她明天能恢復正常,不要耍小脾氣,要是明天我不小心跟孫權換身體,她卻還對我無理取鬧,覺得不舒服的絕對都是孫權本人,這樣不好。

 

「找個恰當時機跟她說清楚,這種事瞞不久的。」孫權突然開口。

 

「蛤?」

 

有時候我覺得孫權真是成熟斃了,雖然偶爾還是會接觸到他幼稚的一面,整體而言,他是半個大人。我不算真正了解他,但是總覺得這樣的孫權很有神祕感。

 

「那大B?」我繼續問。

 

孫權突然一陣呻吟,聲音不大,可是足夠讓我得知他的煩惱了。大B一向是個遲鈍到家的人,今天以孫權的身分和他相處都沒見他懷疑過我的古怪,應該,我是說應該……應該沒問題吧?

 

「他會和桑蟬一起知道這件事。」

 

結果,孫權給了我一顆震撼彈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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